果是以前的綾子,遇到這種情形也沒有這麼高興。因為趁丈夫不在之際,可以和其他男人充分享受性樂趣。
自從那一次……偶然偷看到丈夫的性廦後,綾子完全變了。
不,綾子的改變應該說是和一個叫正木的男人發生關係的緣故。
知道丈夫有異常性癖後,
綾子有一段時間受到很大的衝擊,當然也考慮過離婚,可是想到年幼的祐介時,就不是輕易能和丈夫離婚。
因此也想到以後就可以更享受偷情的快樂,而不會有罪惡意識。
但又好像故意反抗丈夫,連出去偷情的意願也消失了。
關於丈夫和杏子的事,也沒有對杏子說。
說了以後,傳到丈夫的耳裡,他們的夫妻關係就無法挽回了。
綾子以為自己經過杏子的介紹和男人們偷情的事,
杏子絕不會告訴丈夫。如果丈夫知道,也會把他和杏子的事擺在一邊,只會責備綾子吧。
他們雖然只是女王的虐待狂關係,
但對背叛好友,和丈夫維持特別關係的杏子,還是感到很氣憤。
不但如此,綾子還懷疑杏子這樣介紹男人是不是她的陰謀。
但即使是陰謀,
還是綾子有這個意思才會答應去和男人幽會,也就是自己應該負責任。
因此也不能責備杏子。如果去責備杏子,綾子也等於是在羞辱自己。
很意外地,和正木的關係更深入就是在這個時候。
一面洗餐具,一面看碗櫃上的錶,時間是上午九時四十五分。
「你差不多該準備了吧………」
「什麼?」
丈夫也抬起頭看錶。
「我忘了告訴妳,
我決定搭晚一班的火車,所以還有一個多小時……」
用不在意的口吻說完,又低頭看報紙。
「既然如此,就該早一點告訴我才對………」
衝口說出時,綾子後悔自己的尖酸口吻。
「雖然改變了,也不過是一小時而已。」
丈夫看著報紙,有意無意的回答。
「話是沒錯…………」
「難道你有什麼不方便之處嗎?」
丈夫抬起頭看綾子。
「沒有啊…………」
綾子擔心自己狼狽的表情是不是出現在臉上,
急忙轉過身去,繼續洗餐具。
廚房和餐廳是用櫃台隔開。
綾子在櫃台裡,所以對背向餐廳的丈夫因為逆光之故,看不清表情。
丈夫又開始看報。他們的談話就此中斷。
過一段時間,丈夫好像想起什麼似地說:
「對了……正木說週末要來我們家。」
「正木先生………?」
「不錯,他說有了很好的葡萄酒,所以會送來。
其實那是藉口,他一定是想吃妳親手做的酒菜吧。」
綾子洗餐具的手不由得停頓。
後背感到丈夫的視線,覺得自己的身體因緊張而僵硬。
綾子昨天見到正木,當時正木什麼也沒說。
丈夫和正木什麼時候談這件事呢?…………。
丈夫就像回答這個疑問似地,說:
「昨天晚上,有一件事必須立刻協商,我就去正木的工作室。」
可能是綾子離開以後的事,
在那之前綾子是在正木的工作室,很可能那裡還留下偷情的餘韻。
不知道丈夫是不是有什麼感覺…………。
綾子覺得自己的腋下滲出汗水,
假裝做出毫不在意的樣子,隱瞞內心的動搖,回頭對丈夫說:
「後來一起喝酒了嗎?」
丈夫仍舊在翻閱報紙。
「嗯,談得很愉快。」
昨天晚上丈夫回家的時間和往常一樣,已經是凌晨二時,而且喝醉了。
「是你約正木先生到家裡來的吧。」
「並不是我主動約他的。談到葡萄酒後自然變成這樣的。」
「怎麼啦?不喜歡他來嗎?」
「沒有啊……但也不歡迎。」
「為什麼?」
「我不喜歡那樣粗魯的人。」
丈夫突然大聲笑起來。
「難得妳這樣坦白。
他以前說要拍妳的裸體照,還說要拍就趁現在,是不是為這個還在生氣?」
「不只這些,對他的一切。」
「真嚴重……但真的是這樣嗎?」
「為什麼這樣問………」
「我沒有想到妳討厭他到這種程度。至少我看到的不是這樣。」
「你和正木先生不只是工作上有關係,
又是好朋友,我怎麼能露骨的出現討厭的表情。」
「那麼,妳是說一直在忍耐囉。」
「不能這樣說…………」
綾子不能再繼續和丈夫談這件事。
拿起抹布擦拭餐具,動作自然的變粗暴。
「說起來,正木也好久沒有來我們家了。」
丈夫點燃一根煙說。
綾子默默地繼續擦拭餐具。
正木和綾子的丈夫同樣是三十八歲。
在裸照的領域裡,算是頗負盛名的攝影師。另一方面也參與廣告片的拍攝。
他們認識是正木參與立花經營的廣告公司的工作,
從此以後常到家裡來。
正木來的時候,
有時是一個人,有時也和立花的同事或和工作有關的人一起來。
來時,不是打麻將,就是喝酒吃綾子做的菜。
正木還是單身漢。
因此對綾子做的家常菜很感興趣,也毫不保留的讚美。
不但如此,
他在立花或其他人的面前,從攝影師的立場讚美綾子的魅力,使綾子感到難為情。
但正木說的話,分不出何者是真話,何者又是開玩笑。
有一次還說服綾子拍裸照做為進入三十歲前的紀念。
有一次還說,如果和立花離婚就嫁紿他,使得立花不得不苦笑道:
「你不要這樣煽動我的老婆好不好?」
經常都是這種調子,所以分不出真假。
當綾子知道丈夫有異常性癖後,
經過一個月後的某夜晚,丈夫邀請和工作有關的幾個人來家裡喝酒。
正木就是其中之一。
喝酒後,男人們的談話越來越熱烈。
綾子想去廁所。
廁所是走出客廳後,在走廊的頂端。打開門是洗臉台,再裡面是浴室和廁所。
從廁所出來,綾子就面對洗臉台的鏡子,整理披散在肩上的秀髮。
這一夜,綾子穿白絲的襯衫和黑色長裙。
胸前有三圈珍珠項鍊。領口的設計是開叉很大,
買來後今天晚上還是第一次穿,又和往常一樣,正木是頭一個讚美她的男人。
「喲,今天晚上特別美麗。
簡單而高雅……這是知道自己魅力的打扮。尤其這件襯衫,真是美極了。」
正木的讚美詞很誇張,但綾子不覺得不愉快。
綾子看到鏡中的自己時,不如為何想起正木說的話。
於此之際,推開門走進來的正是正木。
「我還以為妳在廚房哪。」
「有什麼事…………」
綾子面對鏡子,沒有回頭。
正木就站在她的背後,突然把雙手放在綾子肩上。
「我在找妳。想兩個人在一起…………」
他們在鏡中互望。
正木已不是往常那種表情,是很認真的。心裡好像有什麼事的表情。
綾子露出微笑。因為想到正木和往常一樣,用這樣的表情開玩笑。
就在這剎那,正木把綾子的身體轉過來,把嘴壓在綾子的唇上。
「我愛妳。」
急促的說過後,又迫不及待的吻綾子的紅唇。
到這時候,綾子才想起反抗。可是被用力抱緊,無法推開對方。
正木強迫的伸過來舌頭,綾子咬緊牙關拒絕。
呼吸感到困難。
換氣的剎那,正木的舌頭溜進來。
他的舌頭找到綾子的舌頭,交纏在一起。
想把正木的身體推開的手,有一點猶豫,但還是圍繞在男人的脖子上。
綾子是張開眼睛的,但不是看正木,而是看門。正木也一樣。
隨時都可能進來人。
想到這兒,緊張和恐懼使全身幾乎失去力量,但另一方面,產生令人昏眩般的興奮。
正木的吻非常熱情。
不知何時,綾子也把舌頭送入對方的嘴裡,狂熱的和正木的舌頭互纏。
綾子急忙扭動身體,因為正木的手拉起長裙,摸到大腿上。
可以說對綾子是不幸,
對正木是很幸運,因為當時綾子沒有穿褲襪,下半身只有三角褲。
正木的手摸到下腹部時,綾子表示搖頭不要。
但正木未放開綾子的紅唇。
綾子的身體被推壓在洗臉台上。
正木的手從三角褲的褲角滑進來,
摸到陰唇後,突然把手指插入肉洞內。
綾子忍不住仰起上身。自以為還能控制,但還是吐出帶魅力的喘息。
當對方的嘴唇離開時,才急忙說:
「不可以!」
「原來那裡已濕淋淋了…………」
正木用驚嘆的口吻說完,不管綾子的反應就用手指在那兒抽插。
綾子忍不住發出哼聲。
自從停止外遇已一個月。
在這段時間內,沒有和丈夫性交,成熟的肉體經過和那些有虐待狂嗜好的男人們調教,綾子的肉體更敏感。
對性的欲求,也比外遇之前更強烈。經過這一個月,已經達到最高峰。
「經常都是這樣嗎?」
「不要啦…………」
「我想插進去。」
正木突然說出可怕的話,還用力的抽插手指。
這種直截了當的說詞和強烈快感,引起綾子的興奮。
衝動得恨不得就這樣站著性交………。
可是無論如何,不能在家裡和丈夫以外的男人性交…………。
「不行……有人會來的。」
「那麼,只有兩個人在一起時就行嗎?」
「我不知道…………」
不由得說出綾子自己都感到不當的話。
當正木的手指拔出去時,綾子忍不住做出用下體追逐的動作。
發生這件事以後,正木也常常和丈夫一起來到家裡。
開玩笑和讚美綾子的態度和以前一樣,
但在正木和綾子之間有一份共有的秘密,所以產生一種微妙的變化。
但這不是說,綾子已答應正木。
正木不僅是丈夫的工作伙伴,而且還有朋友之誼,即使同樣是外遇,和杏子介紹的男人們不同。
對綾子而言,正木本來就是輕浮,不是她喜歡的典型。
雖然如此,綾子對以前付諸一笑的正木奉承之詞,現在不能忽略了。
覺得受到揶揄,奇妙的感到氣憤。
還有就是正木瞞著丈夫的眼睛偷看綾子時的表情……那種眼光使綾子困惑,但又不能漠視,反而更意識到他的存在。
綾子對這樣的自己,開始感到不滿。
於此之際,有一天綾子和丈夫一同去畫廊,參觀正木的攝影個展。
綾子以對照相沒興趣為由拒絕,可是丈夫說:
「他可是妳的忠實讚美者。
他最希望妳能去,不帶妳去,我會挨罵的。」
綾子不便堅持,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跟著去。
先把祐介送到娘家。
參觀攝影展之後,和正木三個人吃晚飯,然後去丈夫常光顧的酒吧。
正在喝酒時,有電話找丈夫,是公司打來的。
丈夫不是對綾子,
而是對正木說有了急事,可能不需要很長的時間,是繼續在這裡喝酒,還是先到家裡等他回來。
「既然不需要很多時間,就先去妳家裡打擾吧。」
正木這樣說時,似乎已看穿綾子的心事…………。
經他這樣說,綾子也就不便拒絕了。
和丈夫分開後,
坐上計程車時,正木又談起個展的事,並問綾子的感想。
本來在酒吧裡就問過,綾子還是重複相同的話。
「不對上次的事生氣嗎?」
正木說著,想握綾子的手,綾子立即抽回手,也把臉轉向另一邊。
綾子一方面生氣,
一方面心情也不好,但並不是完全對正木,是對竟然造成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丈夫。
到達家裡時,綾子讓正木在客廳坐下後去準備酒菜。
然後丟下他走進臥室。
因為上一次的事情,
若和他面對面,就像是答應他的要求,而且這時候心跳的幾乎呼吸都困難。
把臥房的房門關上,綾子深深嘆一囗氣。
現在是和正木兩人在家裡,
想到這兒,心中就有強烈的恐懼感,和猛烈的心跳,使她站不住。